春秋第一美才人庄姜遭丈夫嫌弃,帮情敌养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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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到《诗经》,即使是稚子也能咿呀两句“蒹葭苍苍,白露为霜”,足以见得《诗经》在国人心中的分量。

从《诗经》中,我们得以窥见桃之夭夭的壮丽,得以体验靡初鲜终的遗憾,得以经历云胡不喜的暗恋,得以感知采采卷耳的愁思——在诗经中,每一株草木都有心有情,每一个女子都热烈鲜活,每一段故事都新鲜有温。

而《诗经》中最为人津津乐道的,当然还属那些活跃在文字之间的女子们,她们或勇于追求爱情,或勇于与夫和离,可以说,《诗经》中的女性有着与其它朝代迥异的思想和行为,她们更加大胆奔放,也更加个性鲜明。

而这其中则有一位女子,她本身就是美的代名词,以致于描写她的诗句都在后代成为了美人的标杆。

大理学家朱熹考证后将她称为中国历史上第一位女诗人,而关于她的描述至今仍在各个角落里留下不灭的徽章——她有着“巧笑倩兮”的美丽,也有着“燕燕于飞”的才华,她曾拥有最盛大的婚礼,最终却在冰冷的宫殿中了却了残生。

这个活在《诗经》中的爱与美的女神,便是庄姜。

一、十里红妆迎娶第一美人

大概所有的卫国人,都无法忘记那一场盛大空前的婚礼吧,那是被记录于《诗经》之上,得以流传千年的一场婚礼。

江水波涛起伏,延绵不绝,一艘艘载着金银珠宝的恢宏婚船缓缓顺流而下,船上有数不清的盛装华服的侍从婢女,还有浩浩荡荡的送嫁队伍,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幸福满足的笑容,因为今天,是她们尊贵的公主出嫁的吉日。

而这场婚礼的女主人公,更是拥有傲人的资本——绝世的容颜、高贵的出身、端庄的仪态,从哪个角度来看,她都是无可挑剔的最完美的新娘——她端坐于婚船之上浅浅微笑,明眸流转,顾盼生姿。

卫国上下举国沸腾,他们不惜用最艳丽的文字来赞美这位绝色王后,数不清的华丽辞藻汇成了《诗经·卫风》,他们不吝言辞盛赞她,欢迎她,这场婚礼似乎让所有人都满意,除了新郎——卫国国君卫庄公。

庄姜是齐国公主,齐庄公的女儿,与齐国太子乃一母所生,并且与多个诸侯国都有姻亲关系,足以见其尊贵身份,她嫁入卫国,对于卫国是有着举足轻重的重要作用的,并不强盛的卫国也只有和大国联姻才能维持国运,也正因如此,整个卫国用最盛大的仪式来欢迎她。

这一刻的庄姜惊艳了所有人,可是仍旧入不了夫君的眼。

二、貌比天仙不得丈夫宠爱

卿本佳人,品行高洁,奈何嫁了个冷暴力丈夫,卫庄公当初亲自到河边将庄姜迎娶回宫,本以为自此后一对佳人可以举案齐眉,赌书泼茶,过上幸福美满的生活,可从庄姜所作的《绿衣》《日月》等诗中,我们得以窥见庄姜婚后并不幸福的生活。

“终风且暴,顾我则笑”,夫君如暴风雨般暴虐的性格让庄姜在孤寂的深宫中倍感揪心,尽管如此,她仍旧希望夫君可以回心转意,能够时常来盼望她,毕竟远嫁他国,夫君就是她唯一的依靠了,但是卫庄公不仅没有悔改,反而变本加厉。

因为卫庄公对庄姜的刻意冷淡,庄姜始终没有生下元子。

而卫庄公如此,也不过是因为这桩婚姻从一开始就不是以爱为名。

齐国与卫国国力实在太过悬殊,卫庄公娶庄姜就是为了与齐国有一根纽带,日后能够在发生战争之时得到齐国的一臂之力,这种纯粹的政治婚姻于卫庄公而言就是一桩买卖,而庄姜就是交易的货物,若是货物有个三长两短,那这买卖还有得谈吗?与其整日里将货含在嘴里怕化捂在手里怕热,不如将她高高地供起来,只可远观不可亵玩,这样才是万无一失的。

当然,卫庄公本身也是一个见异思迁、贪图美色的男人。

卫庄公对庄姜冷言冷语,转头却对一个嬖妾大加宠爱,与她生下一子州吁,卫庄公对州吁极尽宠爱,甚至达到了溺爱的态度,待到州吁长大后,又将兵权交付于他。

此外,因为庄姜久久无子,卫庄公先是写诗讥讽庄姜不能生育,后来又纳了陈国的厉妫和戴妫姐妹为妾,当他询问庄姜的意见时,庄姜只是贤而不答——我心匪石不可转,既然一味的退让和隐忍得不到你的真心,那我曾经交付于你的真心,现在也要收回来了。

这两个姐妹都为他生下了一个孩子,厉妫之子早夭,而戴妫则生下一子名完。

古人盛赞庄姜之美,不单单是因为她的容貌,还有她的品行——庄姜之美,没有褒姒的妩媚,没有妲己的妖媚,她的美是沉静的,是温婉的,是贤良的,说庄姜的美,更多的,是说她的柔和贤。

尽管夫君冷淡自己,但庄姜身为王后,她还是尽到了自己最大的贤德——她将公子完视如己出,十分疼爱,又与妾室戴妫情同姐妹,她恪守妇道,母仪天下,尽管没有得到夫君的宠爱,但是庄姜已经拥有了除此之外的全部了。

三、养子被杀又为情敌送行

早在公子完出生之时,卫庄公便将他托付给了庄姜,想来也是看中了庄姜的才能,才将他交给后宫掌权的庄姜来抚养,本以为等到卫庄公去世后,公子完继位,庄姜便能过上衣食无忧的美好的晚年生活,可自己那个不着调的夫君,即使在死后还给她留下了一个烂摊子。

卫庄公在生前就对自己的宠妾之子州吁极其宠爱,将兵权全部交付于他,对大臣们的劝谏也都充耳不闻,一心放纵州吁的骄奢淫逸,能臣石碏先是劝说卫庄公不可如此骄纵孩子,后又规劝卫庄公不如将州吁立为太子,否则日后必有祸事,“庶子将兵必然为乱”,可卫庄公对此忠言不闻不问,“唯沉默是最大的蔑视”,见国君如此冥顽不灵,大臣们便不再劝说,任由事态愈演愈烈。

公元前年,卫庄公薨,太子完继位,是为卫桓公,而悲剧也在一连串蝴蝶效应之下悄然酝酿。卫桓公早在即位之初就看出弟弟州吁的狼子野心,但他自幼长在庄姜膝下,心地善良,不忍兄弟阋墙,便找了个借口将州吁赶出了卫国,可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卫桓公的善良却加速了他的悲剧。

公元前年,在外流浪十几年的州吁终于等到了机会,他与郑国结交,又四处笼络卫国流民,借机将卫桓公弑杀,自立为君,而卫桓公也成为有史记载的第一个被弑杀的国君。

庄姜一直将完视作自己的亲生儿子,本以为抚养公子完登基后自己便熬出了头,没想到遭此变故,一时之间心灰意冷,而自己一直视为姐妹的戴妫也要被送归陈国,转眼之间,庄姜便失去了自己在清冷宫墙内的两个依靠。

送别戴妫那天,天上有燕子参差飞过,郊野路旁寂寥,庄姜一直目送戴妫远去,直到再也看不见她了,才泣涕如雨,她专为戴妫作的《燕燕》一诗,其中深情令人不忍卒读,惺惺相惜之意,不得相见之憾,使得《燕燕》奠定了送别诗鼻祖地位。

而自此之后,庄姜便在史书中失去了踪影,一个无依无靠的后宫女子,在寂寞的异国深宫中,想必只有孤苦地老去了吧。

美人迟暮,总是那么令人伤感。

四、不争不抢坚持自己初心

其实,庄姜在春秋史书记载中只有寥寥数笔,而她的大部分经历都是后世人凭借她的文字,结合正史记载推理出来的。

想想也是,在那个年代,连女子的称谓都要从父从夫,史书又怎么会去花费大量笔墨来记载一个不甚重要的女子呢?庄姜之所以能够在正史中留下些许记载,只是因为她的美貌和她的身份,而古代大部分能有幸留下姓名的女子也大多如是。

可这些东西,却又是她们的枷锁,将她们牢牢地捆绑在一艘大船上无法靠岸,纵使如庄姜一般拥有令人惊艳羡慕的容颜,却也在丈夫的冷落中不断怀疑自己,批判自己,在世俗观念中,一个女人不管拥有如何高贵的出身和绝世的美貌,只要没有一段美好的婚姻,都会被认为是失败和不幸的,似乎人生都因此而缺失了一半。

在那个时代,女人的一生都赌在一个男人身上,这种论调又让多少女性蒙受了不公和屈辱,她们得不到丈夫应有的尊重,也没有体验到婚姻生活的幸福,却又苦于世俗压力,无法逃离,只能在这样日复一日的煎熬中苦苦等待着丈夫的回心转意。

万幸,庄姜是清醒的,在苦苦等待仍旧等不到夫君的爱恋后,庄姜转而自持,感情本就没有因果,庄姜认清后,没有求宠,没有谄媚,没有逼迫,反而是退而自守,敝帚自珍,她用诗歌作为自己纾解烦闷的灵药,用佛系作为自己居于深宫的武器,抛却了美貌与出身带给她的优越感,始终坚持初心,最终活出了一个真实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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