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前年10月,楚国都城郢曾发生政变。郢位于长江中游北岸。现今湖北省江陵县城北郊的纪南城有郢城遗迹。穿越四川盆地,在险峻的巫山山谷间东流的长江,来到华中盆地的广阔平原,开始缓缀地蜿蜓而行。这就是郢城所在的地区。在抗日战争中,日本军队沿着长江往上游一路攻占,在湖北战场上却被阻滞子郢城故地数十公里处。这里作为与日军持久战抗争的前线,令很多日本gui子也映像深刻。
在春秋战国时代,这里是楚国的核心地区,当时的楚国作为南方之强而威胁着中原诸国。那是一个明君强臣辈出的年代,楚成王也是这样一位有为的君主,他自公元前年起,在位时间很长,长达46年。这一时代,与后来的战国时代同样,权力关系复杂交错,弱肉强食的兼并战争激烈进行。当时中国南部的楚国联盟和北部的晋国联盟两大势力激烈争锋的历史上著名的城濮之战(退避三舍),就发生于楚成王在位期间。楚成王是位富国强兵的雄主,他在位时,不仅励精图治,还开疆拓土,灭国十二,并敢于叫板春秋霸主齐桓公,和晋文公也干过架,还干死了另一个霸主宋襄公。楚国因为他的缘故,愈发强盛。
在大约半个世纪的时间里,他在复杂的形势下操持国政,维持着楚国南方之雄的威势,他是一位熟练运用权谋术数的不寻常的君主。
可是,就是这位楚成王,后来遭到政变之厄。自己也身死其中,发难者就是他的太子商臣。
原来,楚成王起初确定商臣作为王位继承人,后来叉想以商臣的庶弟子职取而代之。商臣察知内情,于是抢先发动了政变。
商臣宰领近卫武士冲入宫廷,将楚成王团团围住。虽然既是主君又是生父,但当时的时代对沾满血腥的背信行为已经司空见惯了。
本身就是通过政变干死他哥哥继位,执政了半个世纪,见惯了风浪的成王明白了大势已去,知道顽抗拼命是没用的,于是平静地说了一句:
“希望至少准许我吃了我喜爱的熊掌之后再死。这是我最后的请求----”
但是,商臣摇了摇头,拒绝了他的要求。事已至此,终于绝望。于是成王自缢而死。这一情节,在《韩非子》中也有记述,原文极其简洁。最后的结局,《韩非子》中只用了这么一行字:
成王请食熊皤而死,不许,遂自杀。(《韩非子●内储说下》)
如果不仔细品味,就很容易产生琉误,我看过很多人在网上讲述这段历史时会理解为这只是记述了楚成王贪吃,临死前对美味恋恋不舍的君王的末路,这其实是非常肤浅的想法,实际上,这其实是体现了楚成王企图最后一搏的权谋术数。
秘密就在于“熊嶓”也就是中国历史上的贵族名菜“熊掌”。知道这种菜制作起来要花费相当多的时间。
材料是熊的掌。后泥包裹,以火烧灼,毛随泥壳--同脱落净尽。又数次换水烧煮。接着再添加中草药香料,用双层盖的锅一直煮熟。
总之,熊掌这道菜的制成,需要至少三天时间。就是说,楚成王期望争取到三天的时间。在这段时间内再设法使用新的计谋。可能等待外界的援救,或者组织反扑的行动。
即使乞求救助,由于对方杀气腾腾袭来,救助是不可能的。乞求宽延也同样。如果抵抗,也毕竟寡不敌众。因此,极其自然地期求不被对方觉察而赢得时间,于是提出了“请食熊掌”这样的计谋。
然而,商成也并非愚蠢之徒,立即识破了他的意图。
“成王请食熊皤而死”这区区八个字中潜藏着的智慧,可以说是权谋术数的一种基本形式。这就是首先为了生存而奋争所运用的智慧。它不因“必死无疑”而惶恐不安以至计无所出,而是就算是死也要想尽全力周旋,更为强韧地奋争。
生存。无论怎样也要求得生存。即使一丝一毫的机会也要试探一下,为了这一目的而巧妙运用一切条件。这种做法,与动物在遭到敌害袭击时假装死去的方式相似。
参考资料《史记》、《韩非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