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岁的我,三年著史,如何写成这部晋国

中国人听故事,喜欢无往不利的英雄传奇。就像《大宅门》里的白七爷,生下来不会哭,只会笑;年轻的时候穷困潦倒,去当铺诈得了两千两银子,几乎一夜之间,就垄断了全济南的阿胶生意……

神机妙算的智慧,万夫莫当的勇力,混合着玄而又玄的灵异身世,这些半人半神的英雄故事,在古代勾栏瓦舍的评书艺人们口中早有先例。

只不过他们讲的不是白七爷,而是走单骑的关公、借东风的孔明或者倒拔垂杨柳的鲁智深。

这样的人物,在文学史上,通常被称为“类型化的人物”。他的形象虽然高大,但却难以亲近,因为他的身上太少凡尘俗世的艰难困苦,太少芸芸众生的喜怒哀乐。

对一个未经世事、善于幻想的少年来说,类型化的英雄或许有相当的吸引力。他可能无忧无虑地坐在宁静的校园里,捧着这样一本英雄传奇读得津津有味。甚至这些英雄传奇还能在某些时候激发他高昂的斗志,扩张他勃勃的雄心。

但是,对年近不惑的我来说,当我拖着一天工作的疲惫,在掌灯时分,独自坐在街沿儿上呵着手,吃着一碗杂酱面的时候,我看到的、我感受到的都是平凡而真实的生活。英雄传奇?我早过了那个造梦的年纪了。

虽然,我不再相信英雄传奇,但我却相信英雄传奇总是改编自历史上一些真实的人和一些真实的事儿。我去故纸黄卷之中寻觅他们的踪影,三年过去,终于攒成了这本《晋国春秋》。

我的笔名“晋公子”,典故出自《史记·晋世家》——没错,我指的是重耳。太史公笔下的重耳是一个花甲登基、五年称霸的传奇英雄。

但是,当我把《左传》、《国语》和其他文献中关于重耳的吉光片羽悉数找出来后,却发现他的真实经历远比太史公的讲述要曲折得太多,太多:

骊姬之乱时,重耳本有机会东往齐国,争取在齐桓公的帮助下夺取晋君之位。可是他和他的首席谋士狐偃却对齐桓公的政治立场做出了错误的判断,最终选择北上白狄避难。

只因这一念之差,重耳在与弟弟夷吾的君位之争中处处被动,遗憾落败。他白白浪费了12载宝贵的光阴,最终还是被夷吾逼得抛妻弃子,踏上流亡齐国的道路。

可不幸的是,重耳刚到齐国,那个曾被他寄予无限希望的齐桓公竟溘然长逝;失去方向的重耳就像一只漂浮在星辰大海上的小小纸船,辗转于齐、宋、曹、卫之间,屡屡碰壁,遭人羞辱;“退避三舍”,重耳一句话搅黄了楚成王本来有意提供的强力援助;虽然,这些援助重耳最终从秦穆公那里得到了,但付出的代价却是要被迫接受一段屈辱的婚姻和一份苛刻的外交协议。

圣严法师说,佛祖的伟大并不因为他是有人格的神或是创造、主宰宇宙的“上帝”,佛祖的伟大恰恰因为他也只有一副与我们一般无二的肉身,却造就了完美的人格和彻悟的智慧。

流亡的十九年,对重耳来说就像渡劫的修行,在这本《晋国春秋》里,我用尽了半生所学的考据本领,竭尽所能地想要还原他真实的一生,还原他在苦修之路上走过的点点滴滴。

一部晋国史,其实也可以被简单地看作是姬姓与赵姓主导的历史。而这两家的历史又萃聚在重耳和他的连襟赵衰的身上。跟重耳一样,赵衰也是被后来的历史叙述罩上光环的英雄。仅仅在赵衰去世的一个世纪之后,他的故事就已经被人传走了样。

晋国贤臣叔向竟然把赵衰说成是追随晋文公重耳的首席谋臣。但在真实的历史上,人微言轻的赵衰距离首席谋臣狐偃的地位差得太远太远。

最直接的证据是,晋文公登基之初,赵衰因为实力太弱,非但没能挤进主政中朝的十一家贵族名单,反倒被远远地排挤到中条山南麓的原县做了一个不起眼的县宰。而在他蜗居原县的时候,狐偃、先轸这些与他共过患难的流亡功臣却纷纷平步青云,扶摇直上了。

双脚踏在黄土地上,仰面望着别人一飞冲天,赵衰该怎样摆脱厄困,为赵氏家族开启后来主政晋国20载的辉煌历史呢?回顾赵衰走过的道路,甚至比重耳更加艰难。因为他不仅要付出半生的奋斗,还牺牲了政治的忠诚。

两个人,两个姓氏,串起了曲沃吞晋,骊姬之乱,重耳之亡,城濮之战,清原之搜,赵盾弒君,邲之战,下宫之难等一段又一段世人耳熟能详的晋国历史,在这些历史当中,混杂着太多不为人知的宫闱隐事、权力争斗和外交伐谋。

如果你对这些曾经真实存在过的人和事儿感兴趣的话,那就翻开这本《晋国春秋》,跟着我的讲述一起看看吧……

—THEEND—

文字

晋公子

排版

奶油小肚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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