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南日报记者赵慎珠春秋时期,诸侯争霸,一个动荡的大时代。公元前年,周景王还没安排好王室的继承大事就撒手人寰了,留下王子们血腥争国。王子猛被贵族大臣拥立为周悼王,一向受宠的王子朝攻击并杀了他,自立为王。4年后,晋国攻打王子朝,拥立王子匄为周敬王。王子朝见大势已去,就携带大量周室典籍向南投奔楚国而去,随行者中除了召、毛、尹、南宫四大贵族外,还有周王室图书档案馆的官员和学者(如老子,可能辞官,也可能同行)。《左传·昭公二十六年》记录:“王子朝及召氏之族、毛伯得、尹氏固、南宫嚣奉周之典籍以奔楚。”因为手中拥有象征周朝王权的典籍,即使离开了京城,王子朝仍然认为自己才是正统继位的周王,多次派使者到各个诸侯国去寻求支持,然而无人理会。《左传·定公五年》载:“王人杀子朝于楚。”公元前年,周敬王派人刺杀了王子朝。有人推测,此事或许与周敬王追索周室典籍有关,而王子朝以死为代价,拒绝交出典籍。从此,这批价值连城的典籍神秘消失,留下了中国文化史上的未解之谜。◎周室典籍缘何贵重王子朝出逃时准备得相当充分。中国社科院学部委员、中国先秦史学会会长宋镇豪分析,王子朝所奉的周之典籍,主要是西周的档案文书和商代、夏代以及更早的文献典籍,是最有价值、又能代表王统的文献。王子朝失利后的南奔,本来是个政治事件,却因为典籍的消失演变成了一个影响深远的文化事件,即使在今天的史学研究中,这批典籍也是对“夏商周断代工程”和“中华文明探源工程”的研究、推进具有不可估量的重要价值,而且对于中国历史、中华民族甚至整个人类文明历史,都具有十分重要的学术意义。孔子想把收集到的书保存到周王室,子路给他出主意:“我听说周王室的史官老聃,已经回到家乡隐居,先生想要藏书,不妨问问他的意见。”《庄子·天道》说道:“由闻周之征藏史有老聃者,免而归居,夫子欲藏书,则试往因焉。”大约老聃的免职,也与周室典籍的失踪有关联。这批典籍如此重要,王子朝及其后裔会怎么处置它们?根据记载,王子朝在去楚国的路途中,听到了楚平王刚刚去世的消息。楚国同样是政局动荡,一行人只好滞留在南阳西鄂一带(大致相当于今南阳卧龙区以石桥镇为主,包括方城县博望镇、南阳宛城区新店乡和鸭河工区皇路店镇的部分区域)。学者推测,无价之宝或许有几种遭遇:可能有一小部分流传于世,《易经》原是周室秘藏典籍,所谓孔子五十而读《易经》,表明《易经》已经外传,此时正是王子朝奔楚后的十多年,也许孔子是在收集到相当数量的周室典籍(应为转抄本)后,才删定了《尚书》《诗经》。有学者说,藏书的外传,客观上还促成了日后诸子百家学术的繁荣局面。也可能大部分已经被王子朝秘藏在某处或某几处,其后裔始终保守秘密,至今它们仍静静地“躺着”。事实上,考古从未出土过周王室的原始档案文献,也没有出土过商代、夏代或者更早时代的文书档案原件。《吕氏春秋·先识》有:“凡国之亡也,有道者必先去,古今一也……夏太史令终古见桀惑乱,出其图法,执而泣之……太史令终古乃出奔如商;殷内史向挚见纣之愈乱迷惑也,于是载其图法,出亡之周;晋太史屠黍见晋之乱也,见晋公之骄而无德义,以其图法归周。”中国先秦史学会副会长、清华大学教授刘国忠说,“有道之国”是一种古老的文化传统,从这段记述中能看出来,周王室图书馆收藏的有夏朝、商朝的图册文物。中华文明有比其他文明更完整的记录,但东周以前的历史,关于黄帝、炎帝、尧舜禹的历史,至今仍然模糊不清,周室典籍的下落不明,不得不说是中华文明的重大损失。一个令人不解的现象是,年来,没有人追问过这批无价之宝的下落,甚至对此事也是无人问津。王子朝“奔楚”到达的是西鄂,三国时期成书的《皇览·冢墓记》中有一句:“子朝冢在南阳西鄂县。”他死后也葬在了这里。王子朝的冢是否还在,失踪的典籍会不会随他一起深藏在这一带?◎﹃不见冢﹄或与王子朝相关细雨蒙蒙,踩着一路泥泞,记者来到卧龙区石桥镇夏庄村的最东头。一望无际的麦田笼罩在迷离烟雨中,微微泛黄的小麦长势正旺,预示着又一个丰收年。一片地势稍高的土地上,杨树笔直,如同撑开的巨伞。小树林中分散着三间瓦房,正中一间的墙上写有“冢岗庙”三字,南边,有一通近2米高的青石碑,字迹清晰,是道光元年李氏家族所立的“重修不见冢庙碑”。中国先秦史学会顾问、洛阳大学教授蔡运章解释,“见”此处读“现”,“不见冢”是“现存大冢”之意。书碑者或许从出土的器物中已经确认墓葬的年代,所以李氏家族数百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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