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释疑第期/奉天玉)
读过《红楼梦》的人,不管是喜欢宝钗,认为她大方得体,有大家闺秀风范,还是讨厌宝钗,认为她装模作样,冷心冷肺,都不得不承认,至在从表面上看来,她是让人挑不出错处,甚至讨喜的,也正是因为这样的原因,上到贾母、王夫人,下到丫头婆子,都对她讨厌不起来,就连将她视为情敌的黛玉,暗恋宝玉却不能明言的湘云,都被她折服。可是,宝钗也有失态的时候,曾在贾母等人面前,对宝玉冷嘲热讽,还怒斥了小丫鬟。
这件事发生在小说第三十回中,宝玉和黛玉因麒麟配饰闹别扭刚和好,被凤姐拖到了贾母面前,为了缓和尴尬的气氛,也为了解释自己为什么没去赴薛蟠的生日宴,于是跟宝钗搭讪,在宝钗说嫌热不想去看戏的时候,回了一句“怪不得他们拿姐姐比杨妃,原也富态些”。不料,一向好脾气又大方周到的宝钗,却没给他好脸色,冷笑着说,即便自己像杨妃,也没有一个好兄弟帮扶,甚至在小丫头来找她玩耍的时候,厉声呵斥。要知道,在场的人不仅有黛玉、宝玉这些同辈人,还有贾母等长辈,宝钗的表现实在失态。
杨贵妃是我国历史上的四大美人之一,宝玉把宝钗比作杨妃有赞美的意思,施公在描写其他情节的时候,也曾用杨玉环作对,称赞过宝钗的美貌。为什么宝玉这样一说,宝钗就动怒了呢?关于这个问题,很多红学爱好者和相关专家给出了解答——小说运用了春秋笔法,隐去了一段情节,就是宝钗进京参加公主、郡主侍读,不料落选,于是与宫廷有关的话题,成了她的禁忌。她才貌双全,之所以落选很可能与薛蟠曾经犯下的命案有关,更让她不甘,于是才没能控制住自己的脾气,有了唯一的一次失态。
然而,宝钗动怒真的仅仅是因为这样一个“莫须有”的原因吗?小编认为答案是否定的,宝玉的话本就有问题,只是冷嘲热讽了几句,都没有动手,简直是宝钗最后的温柔。为什么要这么说呢?我们先看宝玉的原话——“怪不得他们拿姐姐比杨妃,原也富态些。”
首先,杨玉环是什么人?她虽然是著名的美人,又曾为贵妃,但是她原本是唐玄宗的儿媳妇,两人在一起算是扒灰,是极大的丑闻。而且她入宫之后,原本是一代明君的唐玄宗开始不务正业,越来越昏庸,最终导致安史之乱,唐朝差点灭亡。因此,说她是祸国妖妃都不为过。在封建社会中,尤其是大家族的女子,都非常注重女德,以杨贵妃作比,实在欠妥。其次,“原也富态些”,变成直白的说法,就是宝钗比其他女子都要胖。莫说十几岁的小姑娘,正是最爱美的年纪,就是几十岁的妇人,因为怕热被人说胖,也难保不动怒。
另外,“富态”除了胖,还是对身材的一种评判,意思是说薛宝钗体态丰满,比同龄人发育的要好。宝钗虽然是商户女,但是从小受到的教育非常严苛,她得知黛玉偷偷读了《西厢记》都要教导一番,见邢岫烟带玉佩也要劝说几句,自己被一个只比自己小两岁的异性在大庭广众之下评判身材,怎么可能不动怒。
按理说,这种情况下,贾母应该有所反应才对,可是贾母因为对台宝玉的溺爱,根本不当一回事,宝钗想要发作又说不出口,因此“登时红了脸,待要发作,又不好怎么样”,只能冷笑着自嘲并转移话题。也正是因为她的反应,宝玉才意识到“又把话说造次了”。
试想,一个十几岁的乖乖女,连课后偷看小说都觉得是一种罪恶,却被小男生比作红颜祸水,在长辈面前遭到调戏的同时又被人说胖,一直针对自己的小姑娘还在一旁看热闹,换个人要么被气哭,要么就一巴掌抽上去了吧?宝钗失态实在不难理解,反倒时她能压住一腔怒气,仅是把宝玉嘲讽了一顿,比较令人佩服。
参考资料
《红楼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