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秋战国时期是我国历史上第一个大混乱时期,诸国林立,列国互相征伐,吞并和被吞并不断上演。在这个过程中,新的霸主接连出现。
春秋时期,五霸称雄,齐桓公、晋文公、秦穆公、楚庄王、宋襄公(也有一种说法是齐桓公、晋文公、楚庄王、吴王阖闾、越王勾践)接连登顶霸主。
▲春秋乱战到了战国时期,大部分中小诸侯国接连被消灭吞并,齐、楚、秦、燕、赵、魏、韩七国并立称王,少数诸侯国则在夹缝里生存。
春秋五霸都是霸主,但是有人只称公,有人却称王,这和战国时期各国都称王截然不同。
其中原因何在?
01诸侯起源
商朝末年,纣王昏庸残暴,周武王伐纣,于牧野大败纣王军,成为天下共主,建立周朝。为了巩固统治,周朝初年,大规模对宗室、前朝贵族和有功之臣进行分封,分封的主要诸侯国有鲁、齐、燕、卫、宋、晋、陈等国。
▲西周初期主要诸侯国刚开始分封的诸侯国土地面积并不大,这是为了防止诸侯国过于强大,尾大不掉,威胁周王室的统治和地位。
天子之制,地方千里,公、侯皆方百里,伯七十里,子、男五十里,凡四等。
周天子直辖土地——王畿包括宗周镐京、成周洛邑及其附近地区,其面积远远大于各地诸侯,且大部分土地肥沃,开发成熟,农业先进。而各地诸侯的封地不仅狭小,且土地大多未经开发,农业落后。
同时,周王室在武力上对各地诸侯保持绝对压制。据《周礼》记载:
凡制军,万有两千五百人为军,王六军,大国三军,次国二军,小国一军。
在物质基础和武力的双重压制下,周王室自然能够稳坐泰山。
但时间总能改变一切。周王室在王畿地区不断分封和赏赐,王畿的经济实力不断削弱,诸侯国却在接连增长,加上长期扫荡戎、夷等外族,兵力渐渐削减。
▲春秋初期的诸侯疆域分布公元前年,犬戎攻破镐京,周幽王身死。第二年,周平王东迁洛邑,史称东周。东迁后,周王室,王畿狭小,实力衰微,仅相当于小型诸侯国,而齐、楚、秦、晋已经晋升大国之列。
02五霸鼎立
周王室衰微,无力保持共主地位。为了谋夺霸主地位,各诸侯国开始互相征战,彼此混战。
公元前年,齐桓公召开召陵盟会,率先称霸。桓公死后,齐国霸业衰落,宋襄公意图称霸,但国小力弱,于公元前年被楚国击败,受伤而死,霸业成空。前年,晋文公和楚国大战于城濮,一举击败楚国,继而称霸。与此同时,秦国在关中收取西周旧地,扫荡西戎,前年,秦穆公击败晋国,称霸一时。
▲春秋五霸楚国自从城濮之战大败后一直与晋国征战,最终在前年,楚庄王在邲地击败晋国,登顶霸主。之后,楚、晋为夺霸主之位反复斗争,直至前年,征战才结束。四十年后,公元前年,楚国都城被吴王阖闾攻破,吴国进而称霸。二十多年后,越王勾践灭吴,踩着吴国的尸体,和齐、晋两国会盟徐州,成为霸主。
03公、王之别
纵观所有霸主,如齐桓公、晋文公、秦穆公、宋襄公都只称公,像楚庄王、吴王阖闾、越王勾践则直接称王。从级别来说,“王”要高于“公”。同为霸主,为何齐桓公等人愿意“屈居人下”?
▲春秋五霸的另一种说法这和周礼有关。
“礼”是周朝维系统治的工具之一。周朝建立后,为了维护分封制所形成的等级秩序,制定了一系列诸侯应遵循的义务,涉及面广,包括了政治、经济、军事、文化、日常生活等等,比如遵从王室政令、缴纳贡赋等等,这些义务用礼制的形式得以规范化、系统化,统称为周礼。
春秋时期,“礼崩乐坏”,但是“礼乐”或者说周礼并没有彻底的崩溃,只不过实际上的控制权从周天子转移到诸侯手中。因此,虽然周天子的实权大大削弱,但是名义上的政治地位和道德权威还是被诸侯认同,诸侯的政治思想也还是遵从西周。
齐桓公称霸过程中提出“尊王攘夷”;鲁国秉承“周礼”被各国羡慕;后世大名鼎鼎的至圣先师孔子老先生大力提倡“克己复礼”……都说明周礼依旧有重大影响力。
▲提倡克己复礼的至圣先师孔子而齐、晋、宋、秦,恰恰是深受周礼影响的区域。齐、晋、宋、秦四国,大部分地区原本就在周王朝管辖的区域内,周礼的存在痕迹和影响力根深蒂固。这一片区域,就是古时候说的中原之地,也就是河南、山东的大部分和河北、山西的小部分。
古代一向把这片地区视为一个整体,如果要称王,就必须占据这一整片区域才能称得上实至名归。但这部分区域强国不止一个,齐国、晋国、秦国各自占据一部分,没有谁能够慑服他国,所以,诸国都不敢称王,只能称公,追求霸主尊位。
▲古时候说的中原地区楚国、吴国和越国则和其他四国不同。楚、吴、越远离中原,原本就不在周王朝的管辖区域内,周王朝无法控制这些区域。
二来,楚、吴、越三国的文化传统和中原礼制文化不同。楚、吴、越原来是蛮夷之地,开发较晚,加上地理条件影响,远古氏族血缘社会的影响力还存在,社会还拥有着相当大的原始性。像楚国,鬼神祭祀和崇巫之风就十分流行。
自然,三个诸侯国的政治观念也受到影响,崇拜强者,鄙夷弱者,对于“名不副实”的周天子也就没有那么客气,称王也在情理之中。
▲列国征战但在春秋时期,楚、吴、越称王只是少数行为。诸侯大规模称王是在战国时期,韩、赵、魏三家分晋之后。
公元前年,周威烈王正式承认韩、赵、魏三家的诸侯地位,周礼被自家人毁灭了。于是,前年,魏惠王自立称王,随后,各地诸侯就纷纷开始称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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