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部分的武侠故事中都有一些类似且俗套的设定,总结起来便是“宿命论”,也就是主角能够奇遇不断,最终站上武林之巅,往往是因为他的身世,如果作者让某个角色的身世不明的话,通常来说都是在埋伏笔,以备必要的时候拿出来大做文章。
但说来奇怪,《神雕侠侣》中那女主角小龙女的身世就一直是个谜,作为金庸各部作品中存在感最强的女主角之一,金庸直至故事结束,也未将小龙女的身世交代清楚,她到底是谁的后人?难道书中就没有任何伏笔吗?咱们不妨重新翻开原著,或许还真能找到一些被忽略的线索。
一、昔日弃婴,今日龙女
说来小龙女这一生还真是命苦,笔者所指倒不是她后来遭了甄志丙的毒手,丢了清白,也不是她中了情花毒,不得不选择跳崖与杨过分别十六年,她的悲剧其实打她一出生就开始了。
(李莫愁、幼年小龙女剧照)
小龙女是个弃婴,这世上还有什么比生来就没有父母更可悲的?若无人救她,她只怕早就冻死在襁褓之中。
书中是借丘处机的回忆提及了小龙女的来历:“这姓龙的女子名字叫作什么,外人自然无从得知,那些邪魔外道都叫她小龙女,咱们也就这般称呼她罢。十八年前的一天夜里,重阳宫外突然有婴儿啼哭之声,宫中弟子出去察看,见包袱中裹着个女婴,放在地下。重阳宫要收养这女婴自极不方便,可是出家人慈悲为本,却也不能置之不理,任她死去。那时掌教师兄和我都不在山上,众弟子正没做理会处,一个中年女子突然从山后过来,说道:‘这孩子可怜,待我收留了她罢!’众弟子正求之不得,便将婴儿交给了她。”
而后小龙女就成了古墓派的传人,且不知为何她被起了“小龙女”这个名字,但那不是重点,名字可以是别人起的,但容貌却只能是父母给的,尤其是在文学作品中,大部分的子女都与父母长得一模一样,所以从容貌的角度来追溯小龙女的祖先是谁再合适不过。
二、神仙姐姐,同一张脸
那么在《射雕英雄传》之前,世上可有与小龙女长得一模一样的人?这就不得不先看看小龙女长得如何了。
(小龙女剧照)
先看杨过对她的第一印象,原文道:“杨过抬起头来,与她目光相对,只觉这少女清丽秀雅,莫可逼视,神色间却冰冷淡漠,当真洁若冰雪,却也是冷若冰雪,实不知她是喜是怒,是愁是乐,竟不自禁地感到恐怖:‘这姑娘是水晶做的,还是个雪人儿?到底是人是鬼,还是菩萨仙女?’”
当时杨过身处“活死人墓”中,看到这白衣女子自然会感到恐惧,但他也强调了“不知是不是菩萨仙女”,如此看来,小龙女还是极美的,不过她像哪位仙女?
到了《倚天屠龙记》中,金庸还真借丘处机的一首词提到过她的容貌:“浑似姑射真人,天姿灵秀,意气殊高洁。万蕊参差谁信道,不与群芳同列。浩气清英,仙才卓荦,下土难分别。瑶台归去,洞天方看清绝……词中所颂这美女,乃古墓派传人小龙女。”
(丘处机剧照)
很明显,这里提到小龙女是像那姑射仙女,而你看《天龙八部》中又有何人长得和小龙女一模一样?
段誉走进琅嬛福地后,那尊玉像便让他觉得十分惊艳,而一旁的石壁上就刻着一段文字:“藐姑射之山,有神人居焉,肌肤若冰雪,绰约若处子,不食五谷,吸风饮露。”
也就是说那“神仙姐姐”也是长得如同玉像一样,这即是问题的关键所在,小龙女与这位“神仙姐姐”长得一模一样。
三、下落不明的逍遥派高人
这“神仙姐姐”的玉像刻的是谁?可不是李秋水,也不是王语嫣,书中写得很明白,这玉像是无崖子照着李秋水的妹妹所刻,而根据书中的设定来看,李秋水这位妹妹也有极强的武艺。
无崖子当年传功给虚竹之后,虚竹并不能驾驭无崖子传授的内力,于是无崖子便让他去大理无量山找一位前辈传授武功。
(无崖子、虚竹剧照)
原文道:“这里有一幅图,上面绘的是我昔年大享清福之处,那是在大理国无量山中,你寻到我所藏武学典籍的所在,依法修习,武功便能强过这丁春秋。但你资质似乎也不甚佳,修习本门武功,只怕多有窒滞,说不定还有不少凶险危难。那你就须求无量山石洞中那个女子指点。她见你相貌不佳,多半不肯教你,你求他瞧在我份上……”
无崖子所指的那女子是谁?可不是李秋水,因为新修版中写得很明白,无崖子是被丁春秋和李秋水合力害的,既然如此,他又如何会让自己的弟子去找害了自己的人?显然这里所指的那女子便是李秋水的妹妹。
顺着这个逻辑来看,李秋水的妹妹自然也是武功极高了,否则她又有什么资格去教拥有了无崖子毕生内力的虚竹武功?
但说来奇怪,李秋水的这个妹妹,也就是“神仙姐姐”始终只是在逍遥三老的回忆中被提及,至于她后来去了哪儿,她身上又发生了什么故事则一点儿也没有交代。
(神仙姐姐的玉像)
但从她的相貌与小龙女长得一模一样来看,小龙女十有八九便是她的后人,当然,小龙女肯定不是她的女儿,因为在《天龙八部》的故事结束到小龙女出生还有近百年的时间,小龙女极有可能是她的重孙辈或者玄孙辈。
尽管那神仙姐姐武功不低,但如此代代传承下去,家族也逐渐衰败了,于是到了小龙女母亲这一辈,她难以在武林中立足,便将小龙女放在了重阳宫前,以待重阳宫中的得道高人将其收养。
如此一来,诸如“小龙女的身世之谜”、“小龙女与‘神仙姐姐’长得一样”等问题都得到了合理的解释,只是那“神仙姐姐”本人身上发生了些什么故事,或许就只有金庸自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