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南瓦店遗址或为夏启都城阳翟,古时为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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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贾俊侠

《史记·夏本纪》记载:“及禹崩,虽授益,益之佐禹日浅,天下未洽。故诸侯皆弃益而朝启,曰:‘吾君帝禹之子也。’于是启遂即天子之位,是为夏后帝启。”启即位后以何处为都?学术界仁智各见,有启都禹州阳翟说,有都新密、新郑间说,有都新密新砦说,也有阳翟、新砦二都说。笔者在学术界已有的研究成果的基础上,以《史记》《汉书》《后汉书》《淮南子》《水经注》《吴越春秋》等传统文献为基本依据,结合近几十年来考古发掘新成果,尤其是征引《山海经》《竹书纪年》《归藏》《连山》《帝王世纪》等古文献资料,对启所都地望进行翔实论证,认为“启都阳翟”(今河南禹州)更合乎情理。如《吴越春秋·越王无余外传》记载:“启遂即天子位,治国于夏。”此“夏”所在,即夏后氏之地,亦即阳翟。《史记集解》引徐广曰:“夏居阳城。初在阳城,后在阳翟。”

“初在阳城”应指禹都阳城,“后在阳翟”应指启都阳翟,此说与《史记·夏本纪》“禹居阳城,启都阳翟”可互证。结合启与钧台、大隗山、黄台之丘等几条相关文献资料进行考察,以期为启都阳翟之说提供佐证。

一、“钧台”地望与阳翟关系

1.启有“钧台之享”

钧台是夏启祀天享神及政治盟享之地。《竹书纪年》载:夏启承袭帝位后,“大飨诸侯于钧台”,即召集众部落酋长在钧台举行大宴会,表示自己正式继位、新王朝建立,此事史称“钧台之享”。《左传·昭公四年》也有“夏启有钧台之享”的记载。杜预注:“启,禹子也。河南阳翟县南有钧台陂,盖启享诸侯于此。”

《太平御览》卷八二《皇王部》“帝启”条引《归藏》云:“昔夏后启筮,享神于大陵,而上钧台枚占,皋陶曰:‘不吉。’”又“昔者夏后启筮享神于晋之墟,作为濬台,于水之阳”。秦简《归藏》也云:“晋曰:昔者夏后启卜觞帝晋之墟,作为口。”这几则文献内容近乎相同,说的都是夏启在钧台进行祭祀天神的活动情况。古代会盟诸侯时要行祭天神之礼,而且祭祀礼仪场所选在较高台地之上,以显示对天神的尊敬。而上述文献中“晋之墟”、“濬台”以及秦简脱落的“口”处,指的就是“钧台”。唐徐坚《初学记》卷二十四《居处部·台》第六云:“其后夏有璿台、钧台。”注引《归藏》曰:“夏后启筮享神于晋之墟,为作璿台。”又曰:“享神于大陵而上钧台。”《一切经音义》卷四:“古文璿、濬二字,今作浚。”《周易·恒》:“浚恒”,郑玄释文作“濬”,可见,古时“璿、濬、浚”与“晋”、“均”音通。另外,《离骚》中有“夏台”,为一地。《吕氏春秋》卷十三《有始》“中央曰钧天”,《淮南子·天文训》解释“何为九野”时亦说“中央曰钧天古时“钧”与“均”同,《说文》有“均,平偏也”之解。钧天是天上之中,钧台是天下四方之中。《山海经·中山经》:“帝台之所以觞百神也。”天上天下正好对应。建钧台祭天,礼乐文明从此开始。

钧台在何地?《水经》:“(颍水)又东南过阳翟县北。”注云:“颍水又迳上棘城西,又屈迳其城南”。《春秋左传》襄公十八年,楚师伐郑,城上棘以涉颍者也。县西有故堰,堰石崩褫,颓基尚存,旧遏颍水支流所出也。其故渎东南迳三封山北,今无水。渠中又有泉流出焉,时人谓之嵎水,东迳三封山东,东南历大陵西,《连山》亦曰启筮亭。启享神于大陵之上,即钧台也。《春秋左传》曰:夏启有钧台之飨是也。杜预曰:“河南阳翟县南有钧台。”刘庞生先生亦认为今古钧瓷之名,源自钧台。钧台在今禹州市,故无异说,如今禹州城内仍有钧台亭故迹。《汉书·地理志》《帝王世纪》《水经注·颍水》《元和郡县志》也都记载钧台在阳翟境内。《史记·夏本纪》:“(桀)乃召汤而囚之夏台。”司马贞《索隐》云:“(夏台)狱名,夏曰钧台。”皇甫谧云:“地在阳翟是也。”东周时期的阳翟古城位于今禹州市北朱阁乡八里营村北侧,夯筑的城垣遗址至今尚可辨认。年,徐旭生先生调查“夏墟”时,禹城县城内还有一个用砖砌筑的土台,正中镶嵌石板一块,上镌刻“古钧台”三个字。这个纪念性的建筑,仍不失启居阳翟的一项重要物证。

2.启在钧台盗《九歌》《九辩》

启不只在钧台祀天享神,传说他在钧台有盗《九歌》《九辩》之疑,《山海经》《左传》《归藏》等许多文献都有记载。郭璞《山海经注》引《归藏·郑母经》:“夏后启筮,御飞龙登于天,吉。”关于夏后启乘龙宾天的神话,《山海经·大荒西经》记载甚为翔实,其曰:“西南海之外,赤水之南,流沙之西,有人珥两青蛇、乘两龙,名曰夏后开,开上三嫔(宾)于天,得《九辩》与《九歌》以下。此天穆之野,高二千仞,开(启)焉得始歌《九招》。”《太平御览》卷八十二引《帝王世纪》:“启升后十年,舞《九韶》。”《九辩》《九歌》《九招》《九韶》,当为一事。郭璞注曰:“(《九歌》《九辩》)皆天帝乐名也,开(启)登天而窃以下用也。”启何以“三嫔于天,得《九辩》与《九歌》以下”,这应与他是人神交配所生之子,本身具有神性相关。神话之外,史书相关史实多有记载。如《墨子·非乐》《离骚》中对启窃天乐《九辩》《九歌》以自娱自纵的行为给予刺讥。在这里不讨论启窃天乐以助兴的事实本身,而启舞《九辩》《九歌》于“天穆之野”却尤为重要。《大荒西经》提到的“天穆之野”,王念孙《读书杂志》校改作“大穆之野”,实际上依据其他经书内容应作“大隗之野”。“天”、“大”古本一字,“隗”、“穆”形近易讹。“大隗之野”的地名是对的,但《大荒西经》所述“西南海之外,赤水之南,流沙之西”的方位以及“高二千仞”都是不对的。大隗之野在今大隗山、大隗镇一带,下面将会讨论,此不详述。

3.钧台与“大隗之野”地望

启不仅在钧台上进行政治及祭祀天神的宗教活动,而且所居之地也在钧台之北的地区。

《山海经》中有启“舞于大隗之野”的记载,“大隗之野”的地望正在钧台之北。《海外西经》曰:“大运(運)山高三百仞,在灭蒙鸟北。大乐之野,夏后启于此舞《九代》;乘两龙,云盖三层。左手操翳,右手操环,佩玉璜。在大运(運)山北。一曰大遗之野。”按“大运山”即“均(钧)台之丘”,“均”、“钧”皆以“匀”为声符;“運”以“軍”为声,而“軍”亦以“匀(去掉两点)”为声。且云“山”,但只有三百仞,不到五百米的山,也只能称之为“丘”。因不算太高,故一般称之为“钧台”。“大乐之野”即“大栎野”。钧台之北有“栎”,西周称“历”,春秋时称“栎”。“乐”是“历”的音变,春秋时可称“栎”。“大遗之野”,应是以“騩山”而命名的,古时“遗”、“騩”二音常通用。“大隗山”在古文献中出现的次数不少。如《山海经·中次七经》:“苦山之首……又东三十里,曰大隗之山。”郭璞注:“今荥阳密县有大隗山。”毕沅《山海经集解》云:“《说文》作大隗山,在今河南新郑县西南四十里。”今在河南省密县之东南有“大隗镇”,原是“大遗之野”命名之处。

4.大隗(騩)山即具茨山

《汉书·地理志》“河南郡密县”下班固自注云:“有大騩山,瀵水所出。”《水经》有“瀵水出河南密县大騩山”。郦道元注:“大騩即具茨山也,黄帝登具茨之山……即是山也。”《庄子·徐无鬼》云:“黄帝将见大隗于具茨之山。”唐李吉甫《元和郡县图志·河南道一》:“大隗山在县(密县)东南五十里,本具茨山,黄帝见大隗于具茨之山,故亦谓大騩山,潠水出于此。”“潠”与“瀵”在《说文》中二字并存。而位于禹州之西北部、北部、东北部,新密之南部、东南部及新郑西部、西南部的具茨山,古称大隗山,是没有歧义的。明代天顺五年李贤《大明一统志·山川》:“具茨山,在新郑县西南四十里,又名大隗山。”王先谦《庄子集解》注:“司马云:‘具茨在荥阳密县东,今名泰隗山。’”《开封府志》:“大隗山在禹州北四十里,接密县东界、新郑县西南界。”由此可以证明夏启“舞于大隗之野”、“舞于大遗之野”的地方,在今河南禹州北四十里,密县东南四十余里,新郑县西南四十里处,离夏代钧台故迹也不远。

依据“钧台”、“大隗之野”的地望,结合文献中所记启在“钧台”、“大隗之野”的一系列活动,可以推测启都阳翟当在“钧台”附近,即河南禹州境内。

二、“有夏之居”、“黄台之丘”地望与阳翟关系

1.“有夏之居”即阳翟

《逸周书·度邑》记载:“自洛纳延于伊讷,居阳(易)毋固,其有夏之居。”又曰:“武王问太公曰:‘吾将因有夏之居,南望于三涂,北瞻望于有河,有夏之居,即河南也。’”黄怀信先生《逸周书汇校》引《史记集解》徐广语:“夏居河南,初居阳城,后居阳翟。”意思是说河南的阳城、阳翟,都是夏居之地。《水经注·颍水》亦云:“颍水自堨东迳阳翟县故城北。夏禹始封于此,为夏国。故武王至周曰:‘吾其有夏之居乎。遂营洛邑。‘”由此说明,禹都阳城、启都阳翟与东都洛邑相距不远,阳城与阳翟也相距较近。阳翟在春秋时期称“栎”,属郑,常见于先秦秦汉文献之中。《穆天子传》卷五谓周穆王有十虞,其中“西虞曰栎丘”。晋郭璞注曰:“栎,今河南阳翟县。”阳翟西周时作“历”,《国语·郑语》中郑武公所取新郑十邑中有“历”(今河南禹州市),《逸周书·世俘》记武王克商后所伐有“歷”国,即“历”国。《中国历史地图集》第1册记载“宗周、成周附近”就有“历”。可知西周称“历”,春秋称“栎”,战国时称“阳翟”,均为一语之音变。《水经注·颍水》云:“《春秋经》书:秋,郑伯突人于栎……服虔曰:檀伯,郑守栎大夫。栎,郑之大都。宋衷曰:今阳翟也,周末韩景侯自新郑徙都之。王隐曰:阳翟,本栎也,故颍川郡治也。”从《春秋经传》《逸周书》《国语》《水经注》等文献记载看,周武王所选的“有夏之居”应该是阳翟。

2.“黄台之丘”在“阳翟”东北

今本《穆天子传》卷五记载:“丙辰,天子南游于黄□室之丘,以观夏后启之所居,乃□于启室。”丁山先生据《文选·雪赋》李善注,将穆天子所游的“黄□室之丘”定为“黄台之丘”,并引《水经注.洧水》“洧水又东南,赤涧水注之,水出武定冈东南,流迳皇台冈下”的记载,认为赤涧水旁的“皇台冈”就是“黄台之丘”,推测夏后启所居之地在洧、黄间。郑杰祥、史念海等先生也重视此说法。随着新砦城址与城内建筑遗存的相继发现,有些学者直接将启都与今河南新密市新砦城址关联起来。周书灿先生不同意此说法,他从启的活动地域及《穆天子传》记载的东巡路线综合考察,把“启居黄台之丘”定位在今禹州境内的“钧台”。这些观点虽可言之成理,且在目前夏文化研究中备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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