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儒家典籍六经之一春秋为尊者讳

大家好,我是小编阿权,今天和大家来探究一下中国儒家典籍六经之一——《春秋》:为尊者讳的观念,兹举数例以明之:其一,《春秋》经文书国君被“弑”,从来只是记别国君主被杀。合国君主被杀则不书“弑”。如鲁隐公是公子晕勾结鲁桓公而使人杀掉的,《春秋》经文仅书“公苑”《隐公十一年》。其二,鲁桓公夫人姜氏是齐襄公诸儿的妹妹,兄妹通奸,使彭生扼死桓公于乘,这是春秋史上一大丑闻,《诗经·齐风》中《南山》《敝苟》《载驱》均讥刺其事。但《春秋》经文仅记“公掩于齐”(桓公十八年)。其三,阂公亦为庆父所杀,《春秋》经文亦只书“公亮”《阂公二年》。上三例为鲁君被杀而称蓖以讳之。此外,鲁君失国或夫人出奔,则讳称“孙《逊》”。兹亦有二例可为证:其一,庄公元年:“三月,夫人孙于齐。”桓公夫人姜氏,与其兄通奸,谋杀亲夫。庄公即位,姜氏不见容于鲁,出奔于齐。经文不斥言“奔”而言“孙”,孙同逊。杜注云:“鲁人责之,故出奔。内讳奔,谓之孙,犹孙让而去。”今人杨伯峻亦云:“当时人若言及国君或夫人之奔,不言奔而言逊。奔是直言其事,逊是婉曲成辞。”其二,季氏专鲁,驱逐昭公,昭公奔齐。昭公二十五年经文书曰:“公孙于齐,次于阳州,齐侯唁公于野井。”“唁公于野井”的说法,已经透露出昭公失国出奔的悲凉气息。“唁”是对不幸者的安慰。故杜注云:“讳奔,故曰孙,若自孙让而去位者。”除却为鲁国君主及夫人出奔与被杀避讳之外,《春秋》经文中尚有两条避讳的特例:一是讳娶同姓;一是讳周王降低身份。前者乃上文提到的“孟子卒”,后者乃“天王狩于河阳”。哀公十二年经文云:“夏五月,甲辰,孟子卒。”三传的解释基本无异。《左传》云:“昭夫人孟子卒。昭公娶于吴,故不书姓。”《公羊》云:“孟子者何?昭公之夫人也。其称孟子何?讳娶同姓,盖吴女也。”《谷梁》:“孟子者何也?昭公夫人也。其不言夫人何也?讳其同姓也。”同姓不婚,为周礼所规定。《礼记·坊记》说:“娶妻不娶同姓,以厚别也,故买妾不知其姓则卜之,以此坊民。《鲁春秋》犹去夫人之姓曰吴,其死曰孟子卒。”鲁为周公之后,对周礼的遵守比其他诸侯谨严,其实同姓为婚,在别的侯国早已不算回事了。晋献公以骊姬为夫人,重耳亦为姬出。但在鲁国似乎特别看重,对鲁昭公娶吴姬孟子为夫人,当时就有人议论,《论语·述而》云:陈司败问:“昭公知礼乎?”孔子曰:“知礼!”孔子退,揖巫马期而进之曰:“吾闻君子不党,君子亦党乎?君取于吴,为同姓,谓之吴孟子。君而知礼,孰不知礼!”巫马期以告,子曰:“丘也幸,苟有过,人必知之。”由此可见,昭夫人当曰并没有以姓称,之冠以国名为“吴孟子”。死后,鲁史干脆连“吴”字也去掉了,以此遮掩昭公娶同姓的失礼。但三传在赞扬《春秋》“为尊者讳”的美德的同时,又无意之中揭发了奋国人的这一隐晦深衷。《春秋》中另一避讳的特例是禧公二十八年“天王狩于河阳”的记载。此条三传均有解释。《左传》:“是会也,晋侯召王,以诸侯见,且使王狩。仲尼曰:‘以君召臣,不可以训,’故书曰‘天王狩于河阳’。言非其地也,且明德也。”《公羊》:“狩不书,此何以书?不与再致天子也。”《谷梁传》:“全天王之行也,为若将守而遇诸侯之朝也。为天王讳也。”三传的解释虽稍有不同,但都是在避讳的前提下解说经义,所不同者,《左传》是为晋文公讳,即“隐晋文召君之失,明其勒王之德。”《谷梁传》为周襄王讳,说“全天王之行”。只有《公羊传》较含混,“不与再致天子”,既可理解成为晋文公讳,亦可看作为周襄王讳。比较三传,我们认为《谷梁传》的解释更为合理。因为天王至尊,当然得为周天子避讳,而从《春秋》内外有别的书法来看,似乎没有为晋文公讳的必要。前人讲春秋“大义”,往往深文周纳,凿空臆说,有所谓“曰月褒贬”与“名氏褒贬”之说。这只能代表研究者的主观意念,并非《春秋》即有此“义法”。当然,前人亦不乏明智之士。如宋人郑樵便说:“凡说《春秋》者,皆谓孔子寓褒贬于一字之间,”“尽推己意而诬以圣人之意,此之谓欺人之学。”郑氏此说甚当,因此,今天研究《春秋》的思想性,不能再在所谓“微言大义”上作无谓的推求了。但也不能说《春秋》真是“断烂朝报”的杂拌儿,作为一部史书,无论它如何简短,总归有一定的思想倾向,而这倾向也应该是一眼望穿,并非“隐奥微婉”到“传之注之尚末能通;疏之又疏之尚未能尽”的地步。上述《春秋》思想性的两个方面,应该说,并非是深文周纳,罗织经义以诬周“圣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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