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襄公欲霸不能,当实力配不上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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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前年,也是宋襄公十四年,齐孝公带兵攻打宋国。

“没想到齐孝公毛头小子会欺负到我头上,想当年他继任还是我带兵扶持的……”宋襄公想起过往便五内俱焚,导致“旧伤”复发,一命呜呼了。

宋败四公子师而立太子昭

说起“旧伤”,得从宋襄公八年说起,这一年也是公元前年,在位四十三年的齐桓公于冬十月乙亥,归西。

齐桓公死后,为了争当齐王,五个儿子互相攻击,兄弟之间打得惨烈。《史记》虽没有明确记载,但是可以想象,他们的父亲,一代霸王,齐桓公死样惨不忍睹,臭不可闻。

齐桓公尸体没有人去入殓,挺在尸床上都生蛆了,而蛆虫太多了,以至于屋里屋外四处乱爬,王宫飘荡着令人作呕的尸臭味。

为了争权夺利,兄弟之间不再顾及亲情,古来崇尚的孝道荡然无存。这就是权力的诱惑!

当年十二月乙亥,公子无诡在易牙和竖刁的扶持继任为王,齐桓公得以入殓发丧。

次年三月,宋襄公率领诸侯联军讨伐齐国,并拥立太子昭,是为齐孝公。从父死不葬这点来看,“孝”这谥号绝对的讽刺。

齐孝公王位还没坐热乎,四位公子的党羽联合攻杀太子昭,不得已宋襄公再次出兵平叛齐国动乱。

要问宋襄公为何拥立齐孝公?因为此前齐桓公和管仲曾托付宋襄公照顾太子昭。

宋襄公有点飘了,仍然是权力的诱惑。其一齐桓公死后,诸侯霸主地位空缺,他因此有了这个想法;其二他率领诸侯平叛齐国内乱,号召力、战斗力让他有了可以独步天下的感觉;其三,齐孝公在位第二年,竟然号召了一次会盟,这毛头小子都行,我肯定也可以。

公子目夷谏曰:“小国争盟,祸也。”

于是,公元前年春,宋襄公准备召开诸侯会盟,地点确定在鹿上(今河南东部),邀请诸侯的任务竟然委托给楚成王。

宋襄公的庶兄公子目夷(字子鱼,在《左传》有著名的“子鱼论战”)劝谏,“我们宋国小力弱争当盟主,这不是招来灾祸嘛。”

“楚人许之”,有了楚成王的支持,宋襄公对于子鱼的劝谏置之不理。这年秋天,诸侯会盟在盂(今河南睢县)召开。

“目夷曰:‘祸其在此乎,君欲已甚,何以堪之?’”——《史记·世家第八宋微子》

大致意思:子鱼说:“大祸在此应验了吧,国君欲望要求太多分了,诸侯怎么能够忍受呢?”

果不其然。

楚成王不仅带着诸侯来参加会盟,而且还来了特大“惊”喜。将沉浸在盟主美梦中的宋襄公捆绑起来,并狠狠的羞辱了一通。

在众多诸侯面前像肥猪一样捆绑着,宋襄公心里会是什么滋味?这羞辱需要多大的心脏才能承受?

然而,事情并未因此结束,“楚执宋襄公以伐宋”,宋国怎么能够抵抗呢?“冬,会于亳,以释宋公”,这年冬天,宋国在亳跪地请和,楚国才释放了宋襄公。

宋襄公做春秋盟主美梦的时候,一副兴高采烈的嘴脸是靠子鱼劝谏来凸显的。而楚成王对宋襄公却已是怒气升天,通过宋楚世家各自描写对比来看,发现司马迁确实高手。

“三十三年,宋襄公欲为盟会,召楚。楚王怒曰:‘召我,我将好(正好)往袭辱(袭击、折辱)之。遂行,至盂,遂执辱宋公,已而归之。”——《史记·世家第十楚》

这个“召”如果是周王,哪怕是秦晋之王,楚成王都不至于生气,宋襄公竟然敢“召”他楚成王。所以,楚成王决定羞辱宋襄公,而且要狠狠地。

宋襄公盟会的结局过于悲催,这是他没有料到的。

宋襄公有称霸的野心,可惜实力不够,再大的野心最后只能是自取其辱。往往野心越大,污辱性越强。

子鱼曰:“祸犹未也。”

“十三年夏,宋伐郑。”在宋世家并没有交代宋国攻打郑国的具体原因。而在楚世家中透露,“郑文公南朝楚”,郑国在楚国北面,向南方的楚国俯首称臣了。

郑国与楚国结盟,这明显是不给宋国面子。在宋襄公的小心脏柔软的地方,被郑国这样的小国家狠狠的戳痛了。

是可忍孰不可忍!

宋襄公也不考虑是不是具备足够的实力,咬咬牙,跺跺脚,干他!

“子鱼曰:‘祸在此矣。’”

子鱼判断的果然没错。这年秋天,在郑国请求下,楚国派兵攻打宋国,以解救结盟的郑国。

宋襄公准备迎战,而子鱼再次劝阻。“天之弃商久矣,不可。”

宋国是殷帝乙,也就是商纣长兄微子启的封国,在周公旦辅助周成王时,平叛了管蔡与武庚作乱而封。所以,子鱼说他们是商的后代。

“上天抛弃殷商许久了,不可以再战。”直译如此,实际上意思“上天不会保佑我们宋国的,不要再战了。”

“蠢猪式的仁义”

宋军从郑国撤退,双方的军队在泓水边上作战。宋军已排成阵列,楚军还没有渡泓水。

子鱼说:“楚兵多,我军少,趁他们渡河之机消灭他们。”

宋襄公说,“我们号称仁义之师,怎么能趁人家渡河攻打呢?”

楚军过了河,开始在岸边布阵。

子鱼又劝告说:“可以进攻了。”

宋襄公说:“再等等,他们还没有列好阵队。”

等楚军布好军阵,宋兵一冲而上,结果宋军被打败,宋襄公也被射伤了大腿。这就是后来导致宋襄公一命呜呼的“旧伤”。

宋军吃了败仗,损失惨重,宋国人都埋怨宋襄公。

宋襄公却教训道:“一个有仁德之心的君子,作战时不会趁人之危,也不会去攻打没有布好阵的敌人。”(“君子不因人于厄,不鼓(击鼓进军)不成列。”)

子鱼反击道:“打仗是以胜利为目的,怎么能安守常规!真的按襄公所说,就去做奴隶服侍敌人算了,何必打仗呢?”

对于冠冕堂皇的仁义,毛泽东主席赞同子鱼的观点,而直接批评宋襄公为“蠢猪式的仁义。”

《史记》记录好像有人给宋襄公点赞,“襄公既败于泓,而君子或以为多(赞扬),伤中国阙礼义,褒之也,宋襄之有礼让也。”大概是伤感春秋时礼义沦丧。

“桓公病,太子兹甫让其庶弟(应为兄)目夷为嗣。桓公义太子意,竟不听。三十一年春,桓公卒,太子兹甫立,是为襄公。以其庶兄目夷为相。”——《史记·世家第八宋微子》

由此可见,说宋襄公“礼让”事出有因,太子兹甫曾经也有“礼让”君王之位的故事。

宋襄公的野心,因为没有足够的实力支撑,以至于屡屡蒙羞。好在他还可以裹着“仁义”的大旗“体面”的下葬。

恩怨随风消散,文化随史积淀。跟

七品草民一起读史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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