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懿40个春秋里,那些被误解的与无法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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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懿是国内较早明晰区分出童话和幻想小说定义的人,他的学术专著《走进魔法森林——格林童话研究》是普通读者皆能进入的学术书,很早就向国内广大儿童文学研究者、童书行业从业者展示了民间童话版本演变的奥妙和民间口述传统之于童话的影响;他翻译过的童书不胜枚举,许多“90后”儿童文学爱好者是读着他翻译的《晴天有时下猪》和安房直子作品走过小学与中学时代的;他写过儿童文学的各种文体——他曾是“热闹派”童话的代表人物之一,也是将幻想小说在中国普及开来的领军人物,他还创作了许多将摄影与绘画艺术巧妙融合、独具开创性的摄影图画书,现在他又准备开始尝试创作桥梁书……

彭懿在蒙古国北部边境拍摄摄影图画书《驯鹿人的孩子》。

他确实像他自己说过的那样,永不知疲倦。一旦在某个领域里做到自己满意,他就挥挥衣袖走向下一站,去找寻新的可能。换一个新方向挑战自己,这已经成为他的乐趣。正因为如此,他也格外看重那些和他一样,愿意不断尝试新的创作可能性的合作对象。

当他谈起“乡愁”的时候,我觉得比起通俗意义上的“想念故乡”,这个词之于他更接近于英文里的“Nostalgia”这种专门概念,它在20世纪初是一个医学术语,后来发展为浪漫主义艺术的一个重要比喻。而当他和我说起,他那些写乡村的作品其实是在谈论一种“幻想之地”时,更印证了我的这一判断:这种“乡愁”是一种更抽象的东西,是流浪在永恒孤独中的人类所渴望亲近的“精神原乡”。

它确实是有一个具体的名字,它必然是在“实在”生活中拥有具体名字的某些地方——某些村落或者某些部落——今天是浙江仙居,明天是巴夭海上王国,后天是驯鹿人的高原荒漠:地球上的每一处都上演着各种形式、各种面目的“失去”。何地无“失落”、何处不在“等待戈多”呢?所以,作为作家的彭懿选择去“呈现”这种“乡愁”,因为那种“失落”、偶尔感觉世界荒诞而自己却无能为力的情绪本身值得记录。想想塔可夫斯基《乡愁》里最后的那支烛火和纷纷扬扬下落的雪吧。

是的,“记录”而不急于下结论,这正是艺术创作者的方式。所以,他在谈起《巴夭人的孩子》的“下架风波”时,难免有些“愤懑又挫败”自贬地说:“我只是一个作家,我没有什么挑衅性……任何一个作家都是很柔弱的。”

这很难不让我想起昆汀在接受采访时说起自己小学三年级就被放养着看了很多电影的事,后来他逐渐意识到,他看的不少电影是班上其他小朋友不被家长允许观看的。他问母亲到底是怎么想的才带他去看那些影片。母亲对他说:“昆汀,这只是一部电影,它哪至于就毁了你?它该死的只是一部电影!”

彭懿在“顽童”之外也有严肃的一面。他比大多数人所知道的更认真地在传递“道德”和“思想”。其实他比他在过去接受采访或者做讲座时表现出来的、曾经说起过的自己要更“严肃”“有长远抱负”一些,只是他不大喜欢去谈这一面的自己,也不大去仔细谈及书里有这一层期许。

可能他太害怕会被一些“大词”吞没而失去最自由、最有生命力的那个“自我”。作为“有良心”的文学写作者,无论是否经历过那段动荡的年月,我想,他们都会近乎天然地警戒、回避、排斥“大词”。

他希望的是孩子们在此刻的快乐之后,心里留下了一颗种子,等到他们长大了,在某一天,经过某一件事的触发,忽然想起他书里的某些点,然后就能自己领悟到那些珍贵的东西,那些带着创伤和爱护之意的“呐喊”,以及快乐成长的寄望。

访谈中,在谈及下架与批评自由时,我很意外地听到了一句“战士般的话语”:“我当然这样写了,因为我没有错误。”我以为“老到”如彭懿,也许会用作品悄悄传递这一意志,但不会这样干脆利落地如此宣称。我也没想到他会说,“作家是永远站在风口浪头上的人”“你举的例子我其实都想过,我也想过,也许哪一天不知道哪一句话被人挑出来一件什么事情,但是你还得勇敢地创作”。我可能低估了一位“旅人”(彭懿的自我定位)的脾气和勇气。

在儿童文学王国里行旅四十余年,看来彭懿从未放下过自己真正坚持的那些美好的价值和信念。那些被误解的,确实如他所说,有什么重要的呢?纷扬大雪中那簇燃烧跳动的火苗更值得求索与盼望。

特约采写

王帅乃

“逻辑至上”:彭懿想象力世界的法则

新京报:我们先轻松一点,就从你即将上市的新作“快逃!星期八”系列谈起吧?这个系列和从前你的图画书相比,有什么特别之处吗?

彭懿:我自己定义它是一种我不曾写过的、创意与故事结合的、真正给幼儿看的图画书。假如我以前的作品你都读过,你就知道我不喜欢重复自己,我脑子里有一个主意,想做就去做了。做出来以后我就放一边了,马上去想挑战新的形式。这一个系列做完以后,我已经和田宇商量好了——田宇就是和我合作这套书的插画家,我们要去挑战一个新的领域。我先保留秘密不说。

彭懿刚上市的新作“快逃!星期八”系列,是他首次为低幼儿童创作的绘本,共包括五个故事,分别是《我们的小屁股逃走了》《我们的小马桶逃走了》《我们的小被子逃走了》《我们的小雨鞋逃走了》《我们的布老虎逃走了》。其中,最早的创意起源于《我们的小屁股逃走了》,讲的是:星期八,幼儿园的小朋友们要打预防针。可是,打针太疼了!于是他们变成长颈鹿、变成仙人掌、变成骨头架子……纷纷喊着,快逃呀,我们不要打屁针!其余四个故事,都是类似的风格。

新京报:和以前不一样的地方具体在哪里呢?

彭懿:其实,可能很多读者只知道我写图画书,但不知道我写过30多年的童话和长篇幻想小说。

新京报:来见你之前,我们在新京报小童书的社群里问过家长们对你的基本印象,大家都说最熟悉的是你翻译的作品——还不是你自己创作的图画书,那小说和童话对大家来说可能更陌生了。但长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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