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秋左传试辩之有神降于莘
春秋各国地图这一年,有神降于莘。不知道是什么神,左传记载在虢国境内下降,也或许是古人迷信,见到流星化成的陨铁,划破天空,落到地上,就认为是神灵下降。
周惠王听说这个事情,就觉得无论什么神灵,若下降到别的诸侯国,他就满怀妒嫉。因为周天子有祭享祖宗和神灵的权力。
他就问内史过:“这是什么缘故?神降于莘是天命吗?”内过史就说:“是的。国家若要兴旺,国君就会施行各项仁政。这时候如果他用祭品祭神,人民就会拥护,所以明神就会降临这个地方,这是神明来考察他的政德和人民的福祉。如果国家要灭亡,她的君主就会有各种淫邪的行为,老百姓也不会拥护他,所以神也会去当地,观察苛刻的政行,要眼见灾祸是如何降临的。所以或许看见神明是兴旺的预兆,也或许看见神明是要亡国的预兆。”
这也是内过史在安慰周惠王,并不是周惠王是周朝的天子,那么神明一定会降临周国。而且神有幸运神和衰神。也是讽劝周惠王要施行开明的统治。
那么降临虢国的神,是幸运之神还是衰神呢?
内史过又说:“舜,夏,商,周时,都有神明下降的记载。”
周惠王问:“现在降临的是什么神?怎么办?”
内史过答道:“当年周昭王娶了房后,因为他的德行就象尧的儿子丹朱一般,不受诸侯的爱戴,仿佛是丹朱附身,而生了周穆王。这对于周朝的子孙是福也是祸。神只有一个,不顾路途之远而来,若由是观之,丹朱莫非也是死后化作神灵?臣听说,有道而得神,这就是所谓的逢神,淫而得神,就是所谓的贪祸。现在虢国国君少恩而荒淫,那不是就要灭亡吗?不如派太宰帅祝应,史嚚和丹朱的后裔狸姓人,奉着牺牲,谷物,玉帛,去献祭,不要有所祈求。”
孔子删订春秋周惠王就派太宰忌父,帅领傅氏以及祝应,史嚚,宗区,带着祭品到虢国去献祭。
史嚚就说:“虢国要亡啊!我听说,国之将兴,听于民;将亡,听于神。神是美好的化身,但是虢君寡德,怎么能保住他的国土!”
内史过从虢国回来也告诉周惠王说:“虢国要亡,不对神进行献祭,却要向神求福,神必然会使他遭祸;不亲和人民,却多征税款,人民必然会违反他。诚心诚意地献祭品,就是祭祀;对人民仁慈,那就是亲民。现在虢公动辄向人民多征税款,使人民向违,使人民的心相离而要求有利益,这不是很难嘛!”
中国古代对于祖宗的祭祀要强于对于神灵的祭祀。这也是造成中国千百年来,现实主义的生活态度的一个根源。
在周惠王和他的臣属看来,既然神降临虢国,你虢国应该将神迎送到周国,让周天子进行祭祀,因为最高的祭祀权,周朝的最高精神领袖应该是周天子。
古人认为信民比信神重要,这也是一种唯物主义的态度。
后世的士大夫也会对那些沉湎与老子,庄子的道家学说,向往于炼丹术的帝王进谏,即国之将兴,听于民;国之将亡,听于神。
左丘明著《左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