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文]东野稷以御见庄公,进退中绳,左右旋中规。庄公曰:“善。”以为造父不过也。使之钓百而少及焉。颜阖入见,庄公曰:“子遇东野稷乎?”对日:“然,臣遇之。其马必败。”庄公曰:“将何败?”少顷,东野之马败而至。庄公召颜阖而问之曰:“子何以知其败也?”前面阖对曰:“夫进退中绳,左右旋中规,造父之御,无以过焉。乡臣遇之,犹求其马,臣是以知其败也。”
故乱国之使其民,不论人之性,不反人之情,烦为教而不过识,数为令而非不从,臣为危而罪不敢,重为任而罚不胜。民进则欲其赏,退则畏其罪。知其能力之不足也,则以为继矣。以为继,知,则上又从而罪之,是以罪召罪。上下之相也,由是起矣。
——《离欲览,适威)
(译文]东野稷在庄公面前表演的驾车技术,前进后退都符合规则,左转右转合乎规矩。庄公说:“很好。”还认为造父也不能超过他。又让他的马绕一一百个圈之后再回来。过了一会儿,颜阖来谒见庄公,庄公问:“你遇到东野稷了吗?”颜盍回答说:“是的,我遇到了他。他的马一定要累坏。”庄公说:“怎么会累坏呢?”是过了不多久,东野稷累把马累坏回来了。庄公召来颜阖问他说:“你怎么知道他的马要累坏呢?”颜阖回答说:“前进后退都符合规则,左转右转都合乎规矩,造父驾车的技术都无法超过他了。刚才我遇到他,还在拼命驱使自己的马匹,我因此知道他的马要累坏了。”
所以混乱的国家役使自己的百姓,不了解人的本性,不反求人的常情。频繁地制订教令,而对人们不能掌握却加以责备,屡位下达命令,而对人们不能听从却加以非难,制造巨大的危难,而对人们不能胜任却加以惩罚。百姓前进就希望得到赏码,后退就害怕受到惩处,当知道自己的能力不足时,就会做虚假的事了,做成民的那,君知道了眼者又加以据处,这样就是因为畏非而获职,君主和百姓相互的仇恨,就由此产生了,。
(评析与应用]凡事皆有度,度即人之常憎爱分明之“常情”,是客观规律。颜阖窥一斑而见全豹,在东野稷驾车表演尚未回来时,便预言了连造父也比不过的东野稷必定会把马累坏,是因为他知道东稷违背了马之常情——久跑必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