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感应不昧因果
善恶之报如影随形
亲爱的听众朋友们:大家好!自古以来,中国人十分重视教育,正所谓:建国君民,教学为先。所以,从汉代以来,两千多年间,我国地方政府执政,其中一个最为重要的环节就是设立学校,为民讲学。这个传统,奠定了社会安定祥和,人民安居乐业的基础,也是我国传统文化,一脉相承,延续至今的一个动力。如果我们要问:历史上是谁率先建立学校的?答案就是汉武帝时期在四川做太守的文翁。今天,就让我们一起看看文翁教化的故事吧。
文翁——教学为先
文翁姓文,字仲翁,汉文帝二十三年,也就是公元前年,出生于汉朝舒地的文家冲,位于今天的庐江县。因为文家世代都生活在这个地方,所以得名「文家冲」。他小的时候就很好学,对《春秋》这部史书很通达。
相传,《春秋》是孔子组织编写的。孔子的思想,述而不作,集古圣先贤教诲之大成,并且提出「有教无类」:只要有好的教育,人人都是可以教好的。对此,文翁用一生的实践,将古人教以成之、文而化之的理想,真正做出来给世人看,影响数千年。
文翁年轻的时候,是家乡的县府衙门的一位办事员,因为通达《春秋》,得到县里的推举。汉武帝就派他到蜀郡去当官,也就是今天的四川成都。
文翁到了四川,看到当地有「蛮夷风」。这是说,当时的蜀地,不重视孝悌,人与人之间相处,讲求的是唯利是图,彼此缺乏信任;在家庭之中,人们不守伦常,也不理会长幼有序,不能彼此尊重,更不重视教育。
面对这种情况,作为地方长官的文翁就着手推行教学。他先在当地政府的办事员中,选出一些有才华、能受教的年轻人,亲自予以教授,再送他们到京城去学习、进修。有的学习经典、有的学习律令,学费都由政府来资助。为了减轻政府的负担,文翁还特别向当地民间购买一些物资,作为学费。就这样,过了好些年,待年轻人学成归来,文翁就委以重任,让他们帮助在地方推行教化。
俗话说:「仓廪实而知礼节。」文翁所带领的政府,进行了许多重要的地方建设,成就了人民富裕、社会繁荣的好局面。四川都江堰水利工程惠利千秋万代,文翁便是第一位主持这项水利工程的官员。在物质建设的基础上,文翁又在成都修建学宫,也就是今天所说的官立学校,招收各县的子弟来学习。
传统政治理念重视文化教育。「文」寓意文理井然有序的样子,它在含义上指文字、文化。「化」的甲骨文显示出一正一反两个人并在一起,仿佛寓意一个言行颠倒的人,经过教育而得以导正。「教」的本意是长善救失,「育」的本意是「养子使作善」。所以,所谓「文化教育」就是用好的教化,让颠倒的人生端正过来。成就一个人,就能成就一个家;成就一个家,就能成就一个国家。真正发展圣贤文化教育,必能实现长治久安。
可是,在当初的四川,人们对文翁推行的教化并不理解、也不重视,报名来学宫学习的人很少。文翁就鼓励大家说:「能够将子弟送到学宫来学习的,免除徭役;学得好的,能服务县政府;成绩差一点的,也能回乡掌管教化。」
接着,每当文翁要到地方上去办事,都会请这些在学宫学习的学生一起陪同,让他们宣传、讲解国家的教令。老百姓看见这些学生居然能够出入县府衙门,还能为大众讲学,觉得很是荣耀,就争相入学宫学习,富人更是出钱要把孩子送来上学。几年间,地方的风俗就大为改观,此时,蜀地到京师求学的学子,水平也和来自齐鲁这些文化发达的地方的差不多了。
汉武帝看到文翁在地方施行教化,成就斐然,就诏令天下各地都要设立掌管学校的官员,都要兴建学宫。《汉书》上说,地方政府办学以施行教化的模式,就是从文翁开始的。
另一方面,推行教化是一个逐步深入的过程。文翁虽然在短期内让蜀地的文化程度得到了大幅提升,但是,要让人们笃信道德,提升社会风气,还是需要假以时日。刚刚提升了文化水平的蜀地,人们就开始利用读书作为攀求权贵的敲门砖、铺路石。这让我们想起《朱子治家格言》上说:「读书志在圣贤,非图科第。」将读书与做官联系在一起,难免让人忘了读书的初心。
在这个时候,圣贤君子的榜样就非常重要了。人们看到了榜样,才能将书中所学的道理用来修身、齐家。所以,文翁在蜀地,不仅率先设立学校,更是身体力行,做出榜样。史书上说他「谨身帅先,居以廉平」、「而民从化」,意思是说文翁做人谨慎、率先做出榜样,老百姓觉得佩服、愿意效法;而他做事更是非常廉洁、公平,这样才能让大家彼此平等对待、和睦相处。
文翁的教化影响深远。西汉时,蜀地就出了一批文学家,其中以隐居不仕的王褒以及不慕名利的杨雄最为著名。到了东汉,还有地方官员效法文翁,在乡间建立讲堂,为老百姓讲述孝悌忠信的道理以移风易俗。
文翁所建立的学宫、讲堂,称为「文翁石室」,七、八百年后依然可以在墻壁上看到古人的教诲,可谓「空梁无燕雀,古壁有丹青」。唐代文学家裴铏题诗说:
文翁石室有仪形,
庠序千秋播德馨。
古柏尚留今日翠,
高岷犹蔼旧时青。
这首诗写于公元九世纪。当年文翁所建立的学校,到了唐朝,依然向世人传播教化,九百年间未曾中断,连门前的古柏、远方的岷山,都还保持着当年的青翠。
到了宋朝,著名的爱国将领文天祥,就是文翁的后代。文翁的家乡文家冲一直代出人才,近年来又成立了文翁研究会,在新时代进行传统文化的整理与教学工作。而「文翁石室」则成为一所著名的重点中学,培育人才,被誉为全世界唯一一所连续办学两千多年,未曾中断、不曾迁址的官办学校。著名的文学家郭沫若等都曾在这里学习过。真如同古书所说的:「建国君民,教学为先。」文明传承,教学为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