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氏春秋中的神话元素之尊王攘夷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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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氏春秋》以“春秋”二字命名,历来有诸多解释,然大都倾向于表象的分析,而如果以创作动机及潜在的接受“读者”来分析的话,则结论一目了然。

《春秋》与《吕氏春秋》的命名

春秋最早是用于记录时间的单位。陈梦家在《殷墟卜辞综述》中也说:“后世春、夏、秋、冬四季的分法,起于春秋以后。此以前恐怕只有两季,……在卜辞中称为‘春’和‘秋’。”于省吾、杨伯峻先生也有着相似的认识。

因为一年只有一次“春”与“秋”,所以“春秋”也往往用来指代年岁,如《史记·苏武传》:“陛下春秋己高,法令无常。”因为“春秋”可以用来指代年,所以“春秋”一词也被用来指代以“年”为单位记事的编年体史书《春秋》。“杜预《春秋左传集释》序说:故史之所记必表年以首事,年有四时,则有错举以为所记之名也。”,又因《春秋》的主要性质是史书,所以人们也便以“春秋”来泛指各种史书,如《墨子》中即提到有“周之春秋”、“燕之春秋”、“宋之春秋”、“齐之春秋”等“百国春秋”。

刘尚慈先生也认为:“孔子面对春秋时周室衰微,陪臣执政、正朔不行于诸侯、世乱纷争的现实,强调‘王正月’、‘大一统’,希望通过尊王、通过王道通系天下,实现六合同风、九州共贯的一统局面。‘大一统’一词在本传(《春秋公羊传》)中虽然之出现一次,但该思想是贯彻全传始终的。”而“尊王”也表现在多次强调“王正月”等一些暗示性的时间词语中,“春秋强调并尊崇一统,奉行周文王正朔。‘王正月’在《春秋》中出现97次。”

《春秋》不仅带有“尊王”的潜在口的,“《春秋》之法,以人随君,以君随天。……故屈民以伸君,屈君以伸天,《春秋》之大义也。”苏舆注曰:“圣人教民尊君至矣,然以盛哉谏以纠之,设灾异以警之,尝曰天命,刑曰天讨,使之弗敢私也。……《墨子·天志》篇:‘天子未得己而为政,有天正之’亦此意。”谭佳也认为:“礼乐崩坏的春秋时期无疑是‘王制’被断裂的时期。”这种强调“通天”的特性也往往体现在《春秋》、《吕氏春秋》等“春秋”系列的结构体系中。

《春秋》在记事结构上将“王事”设置成“十二”等与天相关的形式,在某种意义上也是强调“王能通天”即“尊王”的表现。董仲舒在《春秋繁露》中对“十二”有了详细的解释,“十者天之数也,十二者岁之度也。用岁之度,条天之数,十二而天数毕。……从之身有四肢,每肢有三节,三四十二,十二节相持而形体立矣。人之于天,多次类者,而皆微忽,不可不察也。”而十二的深层含义则可能对应着太阳崇拜,“‘十二公’之‘义’的构成底蕴源于上古神话思维和太阳崇拜,史官们在天人互动观念下将天之大数一一‘十二’运用到史书的结构安排中,隐喻着君主替天行道、代天立言,具有无上的权威意义。”

与此相似的是,《吕氏春秋》中也以“十二”为文章的框架结构。《四库总口》认为《吕氏春秋》“以十二月割为十二篇,每篇之后各间他文四篇,惟夏令多言乐,秋令多言兵。似乎有义其余则绝不可晓。”余嘉锡《四库提要辩证》(卷十四)则认为这种结构是“因四时之序而配以人事。”

大多数学者作了表象的分析,如冯友兰先生在《吕氏春秋集释》序中认为:“此书不名曰吕子,而名曰《吕氏春秋》,盖文信侯本自以其书为史也。”庞慧也认为《吕氏春秋》以“春秋”定名可能与两者有关:一是因《吕氏春秋》以“十二纪”为首,有纪时立政的意味;二是因《吕氏春秋》一书多引史事,有从史意、史法等角度解说历史之意。王伟则认为《吕氏春秋》称之为“春秋”是因为其“以事言理”的叙述方式类似于《春秋》的“微言大义”然而,《吕氏春秋》之所以以“春秋”定名的原因可能不仅如此。

其深层原因,则应当是“春秋”这种叙事体例的背后隐藏着潜在的“尊王攘夷”的倾向。“经学意识形态的匡戒和制约下,将《春秋》等‘五经’视为圣人著述或删定的结果,其背后是‘天下’、‘王朝’的研究范式。这类范式滥筋于战国时期的‘天下’一统诉求,最晚到西汉己非常成熟,《吕氏春秋》和《淮南子》皆是依此为宗旨而成书。”由此,《吕氏春秋》以“春秋”定名便不难理解了。

《吕氏春秋》的性质

有以下几种说法:一、百科全书说。持此说者有明张同德、清徐时栋及江绍源等人。二、史书说。章学诚、冯友兰等认为《吕氏春秋》应当归类为史书。三、子书说。汉高诱等认为《吕氏春秋》“大出诸子之右”。四、类书说。梁启超、傅斯年等认为《吕氏春秋》为类书之祖。

总揽性文化要籍说。李家嚷认为《吕氏春秋》为“先秦总结期最后一步总揽性文化要籍”。六、政书说。孙人和在《吕氏春秋集释序》中说“(《吕氏春秋》)名为春秋,欲以定天下,施政教。”可以看出,《吕氏春秋》的内容并不单一,这些说法也大多是从《吕氏春秋》的某些章节出发去鉴定其性质的,可谓仁者见仁智者见智。而如果从接受美学的角度分析则能得到另外一种启示。

学者认为文学活动作为一种活动,然而,有时“读者”的作用却不仅仅局限于此,它也反过来影响“作家”的创作。

根据“接受美学”的观点,一部作品在它完成之后,在读者阅读之前,就己隐含着潜在的读者。这种“隐含的读者”是作家本人预想的可能会阅读文本的读者。

白居易的《新乐府》的创作动机也正如诗中所说的“惟歌生民病,愿为天子知”,其所隐含的读者主体就是能够体察人民疾苦的统治者。与白居易《新乐府诗》相似的是,《吕氏春秋》作者的创作动机也决定了“隐含读者”的存在,其“潜在读者”主要有二:一为“皇帝”,这可以从文本中对“君主”的劝诫及论述如何治理国家等篇幅中可以看出,二是“士”,这可以从文本中论述“士”应具有的能力、品性等篇幅中看出,如“德行尊理而羞用巧卫。”

总体看来,《吕氏春秋》中论述“为君之道”的篇幅远远大于对“为士之道”的论述,可见其预设的首要“读者”为皇帝。这也可以从《吕氏春秋》的文本中可以看出,其所标榜的对象不是“圣王”、就是“贤人”。而“圣贤崇拜是具有历史意义的文化现象。

圣贤尽管往往在世人心口中具有与王相并列甚至高于王的地位,却并不减损王至高无上的威权,而且往往可以增益这种权力对全社会的影响。历史上也有两种想象相叠合的情形,这就是所谓‘圣王’崇拜。尊崇‘圣王’这种最伟大的楷模,个个以‘圣王’事业与品格的继承者自居,成为中国王系列中百世不衰的传统。

《荀子·解数》说:‘圣也者,尽伦者一;王也者,法器法以求其统类,以务象效其人。’实现‘圣’与‘王’的结合,就可以达到天下最高级的目标。”可见,之所以“圣王”、“贤人”等为榜样,其主要口的是为当时的“天子”即始皇帝提供一个可借鉴的典范,进而起到劝诫的作用。不仅《吕氏春秋》,其它“春秋”也带有劝诫的特点,“《春秋》的特点可概括为有‘义’,能‘道名分’,用特殊的属辞比事方式来耸善抑恶,劝诫君王。”

而早期典籍的功能也并不是单纯地想在学术上创立一家之说,它们主要围绕着一个主题,即治乱与兴废变迁,其根本口的是给君主提供历史的借鉴或理论的指导。这样,“天子”便可以从古代的“圣王”、“贤人”身上吸取智慧,从而便于国家的统治和王权的树立。而秦始皇也的确努力在向“圣王”靠拢,这在泰山刻石、琅娜刻石、之呆刻石、东观刻石、喝石刻石、会稽刻石等刻石中表现了出来。

“系统分析刻石的内容,我们不难发现,秦始皇把自己所有行为都打上了‘圣’、‘德’的标牌,都是按照天意行事,制度是‘圣制’,法律是‘圣法’,教化伦理是‘圣德’。这一切都说明秦始皇确确实实是以‘圣皇’自居的。”

结语

可见,从《吕氏春秋》的编纂动机及潜在的阅读者来看,《吕氏春秋》是一部理论著作,或者更进一步说,某种意义上《吕氏春秋》就是一本讲述“王之术”的教科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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