饮食事小,关系甚大
——宋大夫华元之失与郑灵公之怒导致败国杀身之祸
鲁宣公二年(前),春季,郑公子归生受楚国指使,攻打宋国。
宋大夫华元、乐吕率军领宋军抵抗郑军入侵。二月壬子,在大棘交战,宋军被郑军打得大败。郑军生擒华元,带回乐吕的尸体以及宋军的战车四百六十乘,俘虏宋军士兵二百五十人,割下了一百个死者的耳朵。这次战斗,宋国狂狡驾车迎战郑军,郑国有一个人掉到井里,狂狡倒转戟,让井里人抓住戟柄,井里人被拉上来了,狂狡被郑军擒获。君子说:“不知道战斗中应该遵循的规则(礼),违抗主帅杀敌的命令,他被擒是应该的。‘战斗,需要克敌致胜,并服从统一指挥’叫作礼。杀敌是为了取得胜利,能取得胜利就是刚强有力,违反这个原则就要被杀戮。”(原文:“杀敌为果,至果为毅,易之,戮也。”)
战斗即将打响,华元杀羊给战士吃,给华元驾车羊斟没有吃到。到了战场上,羊斟自言自语说:“以前吃羊肉你作主,今天的事我作主。”羊斟直接把战车开到敌军阵地。宋军失去了指挥,所以被打败。君子说:“羊斟不是人。发泄个人私愤,导致宋国战败,国民被杀。还有比这种犯罪更大的吗?《诗·鄘风·鹑之奔奔》里说‘人之无良’,大概就是说羊斟这样的人吧!他残害人民只是为了个人得意。”
宣公四年。楚国人给郑灵公(姬夷)送去长江中的特产鼋,鼋就是大鳖。郑国公子姬宋(子公)与公子姬子家(归生)正要去见郑灵公,子公的食指跳动,他抬起手给子家看,说:“以往我的手指出现这种情况,必定有特殊口味的东西吃。”两个人走进国君的宫殿,看到宰夫(厨师)正要杀鼋,他们相视而笑。灵公问他们为什么笑,公子子家实话告诉灵公。等到鼋煮熟了,灵公召来大夫一起吃,明确说不让子公参加。子公非常愤怒,便用手指在鼎里抓了点放到口里,尝到味道后就走出了宫殿(“染指于鼎,尝之而出”)。子公这一举动被灵公见到,非常恼怒,想杀死子公。子公与子家商量先动手杀灵公,子家说:“牲畜老了还害惧被杀,何况是国君呢?”子公见子家不与自己同谋,便威胁子家,要到国君那里去告发。子家无奈,只好杀灵公。
夏天,子家把灵公杀了。《春秋》里记录说:“郑公子归生弑其君夷。”意思是说郑公子归生缺乏权谋。君子说:“仁慈而没有勇气,事情是办不成的。”《春秋》记事规则,凡臣弑君,称君,意思是君无道;称臣,意思是臣的罪责。子家本不想杀灵公,被要胁而听从,最终落得个死无全尸,殃及族人。为什么会这样呢?一是没子家没有反抗的勇气,二是缺乏政治头脑,他想主政郑国,却走的是不归之路。
鲁宣公十一年,郑子家死,郑国人追究杀害灵的责任人,把子家的棺材劈开,驱逐子家的族人,改谥幽公为灵公。公子宋没有得到惩罚。
[胡宗高:“不食嗟来之食”,君子人格尊严;“一饭千金”,韩信报漂姆之恩;“栎釜”而“羹颉”刘邦报嫂子惜饭。羊斟与子公二人,因一食而报败军弑君。虽然情形各不相同,而其理完全一致。民以食为天,说明吃既关系到自然又关系到人伦,切不可小看。我年轻时在乡镇当领导,有事安排班子中的一个成员去做,其人说:“你有事记得我了,吃饭就不记得了!”我当时默然无语,那是有上级领导来指导工作,忘了叫他去陪。偶然失礼是有的,应该尽量避免。]
忍冬藤(金银花)
野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