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克庸读《吕》札记17上——)
读《吕氏春秋圜道》
图片来源于百度图库◎天道圜,地道方
原文:天道圜,地道方。圣王法之,所以立上下。何以说天道之圜也?精气一上一下,圜周复杂,无所稽留,故曰天道圜。何以说地道之方也?万物殊类殊形,皆有分职,不能相为,故曰地道方。主执圜,臣处方,方圜不易,其国乃昌。日夜一周,圜道也。月躔二十八宿,轸与角属,圜道也。精行四时,一上一下,各与遇,圜道也。物动则萌,萌而生,生而长,长而大,大而成,成乃衰,衰乃杀,杀乃藏,圜道也(大意:天道圆,地道方。圣王效法之,据以设立君臣上下。靠什么说明天道的“圆”呢?阴阳元气上下相对环绕,周而复始,无所停留,所以说“天道圆”。靠什么说明地道的“方”呢?万物不同类不同形,都有自己的职务和所司之事,不能互相代替,所以说“地道方”。君主执掌圆道,臣子处守方道,方道圆道不改变,其国才能昌盛。太阳一昼夜绕行一周,这是圆道。月亮历行二十八宿,始于角而终于轸,角、轸首尾连接,这是圆道。日月之光四季运行,阴气腾阳气降,各与所遇相互作用,这是圆道。物启动则萌发,萌发而后滋生,滋生而后成长,成长而后壮大,壮大而后成熟,成熟于是就枯萎,枯萎于是就收束,收束于是储藏,这是圆道)。
周注:
圜(yuán):同“圆”(《集韵》:圜,“与‘圆’同”)。
法之:效法它(法,《康熙字典》:“效法也”)。
立上下:设立君臣上下等级。
精气:作为万物之本的阴阳元气。
复杂:“杂”乃“匝”之假借。复匝,接着环绕一圈(匝,环绕一周为一匝)。
稽(jī)留:停留(《康熙字典》:稽,“留止也”)。
殊类殊形:不同类不同形(殊,不同)。
分职:分掌职务、分治其事。
相为:相互替代。
执圜:执掌圆道。
处方:处守方道。
不易:不改变(易,变化。“移风易俗”之“易”即用此义)。
一周:绕圆心一匝。
躔(chán):日月运行所经过的轨迹。
二十八宿:月亮运行一周所经过的星宿,始于角宿,终于轸宿,而轸、角二宿又首位相接。
轸与角属:轸宿与角宿相连(属,《说文》:连也)。
精行四时:日月之光运行于四季。精,日月之光(《吕氏春秋·圜道》高诱注:“精,日月之光明也”)。四时。四季。
各与遇:各与所遇互动。
物动:物有所发动。
萌:芽,发芽。引申指开始产生。
生:滋生。
长:成长、滋长。
大:长、盛、美。
成:成熟。
衰:枯萎、衰弱。
杀:收束,终止。
藏:储藏。“秋收冬藏”之“藏”即用此义。